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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好像在哪见过你(0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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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人真不能撒谎,边伯贤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昨天他骗艺兴哥说工作室有工作,结果第二天一早,他就接到社长的连环call,临时有活要干。

       他是闲不住没错,可这种时候咱能别这么坑好吗?

       但工作就是工作,边伯贤即使心里再怎么抱怨,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,老老实实地刷牙、洗脸、换衣服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张艺兴被吵醒的时候还有点迷糊,但看见边伯贤站在床边收拾的时候,手本能地把他往自己身上拉,也不管姿势多么羞耻,直接来了个深吻。

       这个吻很长,直到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喘不上气时才停下。边伯贤撒娇地蹭了蹭张艺兴的脸颊,又轻轻地捧着他的脸亲了会儿,才站了起来,帮他把有些滑落的被子拉上。

       边伯贤戳了戳恋人不太明显的酒窝,笑眯眯地说:“哥你再睡会儿,我先去工作。”他环顾了一下卧室,“还有你记得收拾一下,下午等我回来再一起搬。”

       张艺兴窝在被子里,配合地勾嘴角,嘴上却不忘损两句:“这回没骗我吧?真的有工作?”

       “真的啦。”边伯贤嘟嘟嘴,显得特别无辜。

       他昨天晚上回来太着急,看见艺兴哥就开始念叨,拉着他商量该怎么办,完全忘了之前是和他说去工作。张艺兴默默听他讲事情的来龙去脉,没插嘴。直到边伯贤讲得口渴转去厨房找水喝,才缓缓开口:“原来你不是去工作?你骗我?”

       “咳咳。”边伯贤一口水没喝完,听到张艺兴的话,一分神直接呛进了喉咙里。他咳得眼眶泛红,呼吸困难,看得张艺兴一阵心疼,一时也忘了生气,只是温柔地帮他拍背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故意要骗你的。”边伯贤一缓过来就顶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张艺兴,“我当时有点慌乱嘛,你别生我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生你气。”张艺兴揉了揉他的头毛,想了想还是补了句,“下次不准再骗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绝对没有下次!我保证!”边伯贤认真地举起手发誓,生怕张艺兴不信他。但认真不过三秒他就破了功,和张艺兴对视了一眼便放声笑了起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现在张艺兴躺在床上,边揉眼睛边看着边伯贤把相机装进包里,“你和谁一起?灿烈吗?”

       边伯贤点点头,“有他。现在工作室就他没脱团,比较好召唤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还召唤。神兽啊?”

       非常冷,但边伯贤仍然给力地干笑了两声。他并不想让气氛过于尴尬,于是弯下腰拉着张艺兴又吻了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两个人倒是对这种亲密行为都不害臊,顺理成章般的信手拈来。他们俩都是对外腼腆,对内却温柔异常,恨不得能成天到晚黏在一起。至于亲亲抱抱什么的,都只是小意思了。

       吻毕。

       “注意安全。还有记得吃早餐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,你赶快睡吧。那我走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张艺兴听着边伯贤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最后伴随着关门声完全消失。霎时困意席卷而来,铺天盖地。

       他闭上眼,边伯贤便出现在他的梦里。



       “叮咚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张艺兴这一回是被门铃声吵醒的。

       回笼觉总是比较香,再加上昨天和边伯贤熬得有点晚,导致他现在异常的困。门铃响了第二遍张艺兴意识才回笼,但仍止不住地打哈欠。

       会是谁呢?他边找衣服边想。

       他知道不是伯贤,因为他的伯贤不会按门铃吵他。而知道边伯贤住处的人其实并不多,在这个点来过的几乎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那么,只剩下一种可能了。

       张艺兴基本笃定,抬头看到镜子里炸开的头毛,又默默地摸了顶帽子反戴。得留个好印象,他想。

       第三遍门铃在此时响起,张艺兴被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连忙跑去开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门外站着一名中年妇女,外表和边伯贤至少有六分相似,这让张艺兴一下子就确定了她的身份。

       “阿姨您好,快请进。”张艺兴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刚起床有点发愣,还请您多担待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事。”边母对他笑了一下,便抬脚往房里走。

       其实她还是抱有一点希望的。她仍然尝试着说服自己——只是因为舟车劳顿后太过敏感,想多了罢了。但当她沿着房子走了一圈,看见卧室里的摆设后,边母终于死了心,她知道,事情确确实实是往她最不想见到的方向发展了。

       那只能当恶人了。边母咬唇,很不甘心。她一直是希望自己能够以非常开明的姿态面对伯贤的婚姻,她一点儿也不想变成她父母当年斤斤计较的模样。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。她总不至于贪图钱财,可她也无法接受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。

       她是可以理解同性恋没错。可这不代表,发生在她儿子身上时,她能接受。她确信这条路会比她的路更难走,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他过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?”

       边母和张艺兴两人坐在沙发上,茶几上摆着张艺兴新泡的茶。边母端起来象征性地抿了一口,随后便放下,疏远地朝张艺兴笑了一下,询问。

       笑容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了啊。张艺兴察觉到,心中除了了然,更添几抹无奈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叫张艺兴,”他答,尽可能的完美,“弓长张,艺术的艺,兴奋的兴。”

       边母点点头,看起来并不在意。她停顿了一会儿,接着又问:“你和伯贤…嗯…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   明知故问。这在张艺兴的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他知道边母是想问看看他的态度。张艺兴回想起昨晚和伯贤商量,伯贤的态度是希望他们现阶段能先打打马虎眼,过阵子准备万全再摊牌。

       那么他自己呢?伯贤可能没有做好准备,可他不一样。他从伯贤得了失爱症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在准备。他是更倾向于坦白的。

       张艺兴思索了良久,最终还是顺了自己的心意:“您应该也猜到了,我们…是情侣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很坦率。”边母有些意外,她自然猜得到伯贤的态度,所以她没想过张艺兴会把他们的关系摆在明面上和她说。可这样也好,她想,她也最不喜欢兜圈子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很欣赏你的态度。但是,无论如何,我还是想要你离开我儿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不太能接受,但我想你也很清楚,这样做对你们双方的未来都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有希望的恋爱,还是趁早结束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边母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,句句在他心上刺在他的心上,痛得非常真实。他当然清楚,他怎么可能没想过?他十几年独自一人摸爬滚打他怎么可能没想过自己的未来?

       只是,边伯贤是一场意外,亦是他的一场任性。他无法割舍。伯贤已经是他灵魂的一部分,无论是谁,他都不会让步。

       张艺兴看着边母,神情有疲惫有怅然,但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坚定:“我不愿意。我只想和伯贤在一起,和伯贤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边母无声地叹了口气。从猜测伯贤和男人恋爱,直至现在,她都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。

       但叹多少次都不够。

       她揉了揉了眉头,尽可能地让它舒展。接下来该怎么办?呼……不急不急,迂回点。和对方唠唠嗑如何?找找他的破绽,也让自己更…清楚他们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虽然不想承认,但她心里其实很明白,她和自己儿子之间已然隔了一条沟,不宽也不窄,却正好卡在心头上,无法忽视。

       随便找个话题好了。她强制自己放松下来,声音听起来带有一丝的随意:“你……和伯贤,嗯,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?”

       张艺兴没反应过来。他天然自带的属性迟钝,终于在大脑高速运转了一段时间后,姗姗来迟。

       他被边母突然的态度转变给搞糊涂了。结果反射弧一时没跟上,只好愣愣地看着边母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边母笑了一下,挺可爱的孩子。她倒是忽然理解了儿子的眼光,确实也非常对她的胃口。唉,怎么不是女孩呢?太可惜了。

       这边张艺兴终于反应了过来。但反应过来然后呢?他能说什么?是说真的认识时间还是说最近这次?

       失爱症的事还是先想办法瞒住边母吧。于是确切的时间在他脑海里溜达了半天,说出口的话却模棱两可:“不长也不短吧。我们俩都摄影的,待在这个圈子久了总会碰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实话。他们确实是在一次小型聚会上认识的。他从不抛头露面没错,但不暴露身份地参加朋友举办的聚会总还是能做到的。

       他本来只是蹭吃蹭喝,结果遇到了边伯贤——对方虽然腼腆,但不知怎么回事,到他身旁时忽然打开了话匣,变得超级自来熟。

       事后张艺兴总在想,难道自己长得特别随和吗?

       “你们——”边母的话拉回了张艺兴的注意,“——怎么在一起的?”

       这回张艺兴没有考虑太久。他一歪头,“说实话,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好像想起了什么,眯了眯眼,露出了在边母看来非常偶像剧的笑容,“有点……莫名其妙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什么鬼。边母哑然。她想起了边伯贤说的话,“嘴比较直”,根本就是比较笨好吗!连点漂亮话都不会说,完全是把心里想法搬出来了吧?

       想归想,边母还是接着提了下一个话头:“那你为什么非得和伯贤在一起呢?”

       不是挑刺,只是单纯的疑问。张艺兴察觉得到,于是他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是啊为什么?为什么非得是边伯贤呢?

       张艺兴想了老半天,说了一个让边母更加无语的答案:“因为他是边伯贤吧。我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边母:……

       但她也没那么容易放弃,接着说:“如果你只是喜欢伯贤这种类型的话,我也可以帮你找找其他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她想张艺兴可能会拒绝,也可能会沉吟一会儿。只是她没想到,张艺兴在她说完的那一刻很明显地皱起了眉头,嘴角下垂,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酒窝也没了踪影。

       他的脸上写满了“我不高兴”四个字,这点显而易见;接着她听到他开口,语调低沉语气严肃:“阿姨,这世界上只有也只会有一个伯贤,没有任何人能替代,他也绝对不是专属于某一类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请您不要把他当作一种评定标准,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边母:…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我当然知道啊啊啊!我儿子我当然放在心尖上宠!他当然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!我怎么会把他当…作…一种评定标准?你哪看出来的?

       边母这回真的是气笑了。她想勾出一个冷笑回讽张艺兴,却无意间跟对方对视——

       他的眼神非常认真,而且没有一丝退缩。他并不是没想过她是边伯贤的母亲,他只是很坦然地把自己想要告诉对方的话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他看起来完全不后悔。

       我可能真的老了。边母怔愣片刻,喃喃道。她心里的那片湖缓缓地掀起了波浪,同时翻滚了很多滋味,复杂且矛盾。她从前是不会因为这样一个眼神而有所动摇的,可是现在,她居然想要避开。

       也就在这时,边母才真正意识到,张艺兴的爱,是那样的笨拙而无畏。她的儿子能拥有这样一份爱,那是何等的幸运。

       可她真的高兴不起来。真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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